东篱之溦

古代文学在读硕,勤勤恳恳冷圈人。如有英灵附体我,必是南极介子推。

田园山水·顾南衣妻(顾南衣x你)

(古代文学课学王孟诗冒出的脑洞,和原剧几乎无关,纯属个人YY)

鸡叫了两遍了,你从厨里走出来,一面解围裙,一边走进你们的房间,去叫顾南衣起来,却发现他已经穿戴齐整准备得差不多了。

“官人你醒了?”

“嗯。”

你忙舀来热水给他洗脸,并说饭已经熟了。

顾南衣身板看着不大,胃口却很大,一顿早饭须得五六个炊饼,还需就着一大碗稀粥和咸菜。

他在桌边坐下,大口大口地咥着食物,一边叫你也吃,你说了声哎,把他的稀粥盛好端过来,才给自己拿来了饭食坐下吃。

“官人今天几时能回来。”

“或许晚上才能回来了,你不必等我,到时候先睡了吧。”

你沉默不语。

一年前,媒人上门说亲,母亲本是不愿意你嫁给顾南衣这样一个年轻人的。

你家本是公侯世家,又是书香门第,可惜自祖父辈起家道中落,老父虽中过一个秀才,却也是久不得志,只在村塾里教习孩童,如今年近花甲膝下只有一儿一女,老人家自己已不求什么,只求小儿子能有些出息,女儿早些嫁了……

好在顾南衣给的聘礼差强人意,加之小伙子看着倒也不错,父亲便点头,把你嫁过去了。

这个人仪表不俗,或能成大事,所以几乎日日早出晚归,你常常需要独守空房直到深夜……

“陪你陪得太少了,你不怨我吧?”

顾南衣曾这样问你。

你低头抿了抿唇,摇摇头。

然后他抱了抱你。

他或许只是希望他不在家时,这个家可以有另一个人的声音吧。

你每一天,早早地起来,烧水做饭,等送他出了门,你抓一把小米,喂给后园里的母鸡,然后将顾南衣换下的衣服收起来放在一个木盆里,一手挎着盆,一手撩着裙子到山下清溪里去洗干净,溪边也有几个或老或少的女子在为他们的丈夫和孩子捶打着衣服,你撩起袖子蹲在她们之间,和他们一起说笑,一边漂洗捶打着你丈夫的衣服。

有时一阵风过,系在溪流中的渔舟晃动一番,一排莲花莲蓬也跟着摇摇晃晃了一番,带起一片淡淡的清香。

你愣了神,想起了顾南衣。

顾南衣不在外忙而整日留在家时,会不顾你劝阻,愣是一个人面不改色地把半个月要用的柴火一口气劈好堆成堆,或把屋前屋后菜园里的土全部翻一遍,再把从外头买来的蔬菜种子播下去。你总是要一次又一次地停下织机走出门,为他擦拭脸上头上的汗。

“我没事。”顾南衣握住你的手,说:“我时常不在家,这家里上上下下都是你在打理,我也只能帮你做这样的事情……”

说完了话,他就又跑去找活干,挑着两只空荡荡的木桶出去,挑回两桶甘泉水来,你取过木瓢,把水一瓢一瓢浇灌在园子里,再过不久,你们就吃上了新鲜的瓜菜……

“你男人待你咋样?”

一同洗衣服的大娘问你。

你红了脸,如莲蓬一般低了头说:“他极好。”

你这几天总是不舒服,想来是季节变换,经一起洗衣裳的大娘提醒,你仔细算了算,已经很久没有来月事了,便拿上一吊钱,脚步匆匆地去山下瞧大夫……

顾南衣吃完最后一口食物便提起了他的配剑,准备出门,你取下挂在墙上的斗笠,一面给他戴正了,一面扭扭捏捏犹犹豫豫地说:“官人……我……”

“怎么了?”他有一丝愣。

“没什么,官人安心去吧,注意身子,家里有我呢。”你把斗笠上垂下的红绳系好在他的下巴。

他在你额上吻了一下,轻声对你关切道:“照顾好自己。”

你摘下门闩,让他走了,你站在门槛内,看着他一直走远,却在他回眸的一瞬间,羞怯地闪过身来,关上了门。

织机的声音反反复复地响着,只是多了咕噜咕噜的烧水声,昨天从大夫那里抓来的药在炉子上冒出股股清苦的味道,你不由得一手抚上了肚腹,想起顾南衣,脸不由得又红了……

一天很平静地过去了,日头西斜,你还是想再等等。

一声砖瓦破碎的声音惊掉了你手里的梭子,一伙盗匪就在此时闯了进来,你惊慌失措地看着几个汉子翻箱倒柜搜索财物,并满脸狞笑地抓住了企图逃跑的你,你大哭大叫却无济于事,盗匪们将你按倒在床上,撕扯起了你身上的衣服。

“无耻之徒!我官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!”你哭喊挣扎着。

“你男人成天家往外跑,准是在外头眠花卧柳了!把你个标志小娘子留在家中!岂不是便宜我等没有老婆的弟兄?!”

盗匪的大笑和侮辱言辞激怒了你,你胡乱踢踹着盗匪,一边从枕边的针线篮里摸过了剪子。

你知道你一个弱女子拿着剪刀是斗不过一群土匪的,于是你闭上眼,将剪子对准自己的胸口扎了下去。

“我的身子是我官人顾南衣的!”

你猛地下手却未尝得逞,一只手有力地夺去了你的剪刀。

一片打斗声和土匪的惨叫倒地声依次传入耳朵,待到一切归于平静,你睁开眼,却只见一袭青衣。

“官人!”

你哭着扑向他,顾南衣惶急地丢下剑,将你紧紧地抱在怀里。

你在他怀里嚎啕大哭,他着急地说着“对不起”“我来晚了”……

官府的人很快处理了土匪的尸首,向村里加派了夜巡,暂时安全下来了。

“我还是不放心。”顾南衣拉着你的手,承诺道:“今后我都在家了。”

“官人不必挂怀,有官府护着,想来不会再有盗匪了,官人多以前程为重。”

“我只以你为重,你在哪儿,我在哪儿。”他吻了你的唇,轻轻抚摸着你的肚腹,“你有喜怎么不告诉我呢?今天办事路过大夫家,大夫娘子出来倒水碰见我,跟我说了话我才知道的……我已经告了假,回来照顾你。”

“可官人……”

“我知道……可自古诗书史纪文章里都没有一个好的丈夫和父亲……我不想青史留名……所以今后便只守着你,守着咱们这个家……”

你没有说话,只是流泪了。

他替你拭泪,说让你明天也不要在织机前坐太久了,他在山下为你买了一套你喜欢的《王右丞集》,闲暇时可以读读书……

十个月悄然过去,你的身材在数月内变得圆润,又在一声婴孩啼哭过后,瞬间消瘦了一圈。

新雨过后,顾南衣播种了新的菜种,又挑着两个空桶下山去溪里挑水。你抱着一个雪白的娃娃在外面晒太阳,邻居家一起洗衣的老的少的女人们都来逗孩子玩。

“你男人待你咋样?”

你抬头一笑,像三月桃花。

“他好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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